不是妻子和母亲，娜拉还能是谁

■本报记者 王筱丽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“易卜生145年前的剧本依旧对这个世界产生着深刻的影响，娜拉出走后，留给这个世界一个谜团。”导演周可表示。9月25日—29日，由章子怡监制、周可执导，卢靖姗等主演的《玩偶之家2：娜拉归来》将登陆中国大戏院。易卜生的《玩偶之家》尾声，大门“砰”一声，娜拉果断离开。新作则由一阵敲门声拉开序幕，回归后的娜拉是怎样的模样？蜕变后的娜拉对当代的两性关系是否仍有所启示？周可表示续作并不会直接提供一个答案，而是更想与观众谈一谈心——如何更好地成为自己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挪威戏剧大师易卜生在19世纪末写下了他的传世之作《玩偶之家》，向世界展现了一名女性意识觉醒的过程。戛然而止的结尾为各国剧作家提供了自由的创作空间，在众多版本中，娜拉的命运各不相同：走向独立、堕入风尘、跳海自杀、回归家庭……此次上演的《玩偶之家2：娜拉归来》出自美国剧作家卢卡斯·纳斯之手，原版于2017年在百老汇首演。作为监制，章子怡认为，编剧给予了娜拉真正的人生——归来的娜拉成为了一名畅销书作家，她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写成了一本小说，“它不仅仅在讨论婚姻关系，而是关乎人生中的‘选择’”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“我们应该谈一谈。”这是丈夫托尔瓦在最后一幕对娜拉说的第一句台词。《玩偶之家2：娜拉归来》的故事一目了然，这并不是一部强情节性的话剧。周可将其称为一部“论坛剧”，娜拉与丈夫、女儿、保姆都将进行不同角度的激烈争辩，触角延伸至不同代际、不同阶层的女性。“作品让观众仿佛置身于辩论场，产生思想的碰撞。”周可对记者表示。母职、妻职、直到女性的自我，这都是作品不想回避、也不愿定义的主题。“我们为观众提供了讨论的可能性，这正是戏剧真正的魅力所在。我们不仅在剧场看一个故事，也可以把思考带回、延续到生活中。”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为“娜拉”选择合适的演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，在这个辩论色彩浓厚的作品里，周可要求演员对人物的价值观百分百地认同，“只有演员能够把角色的观点化在自己身上，才不会觉得痛苦”。通过电影和综艺，周可看到卢靖姗身上可柔可刚的性格张力。对于卢靖姗来说，《玩偶之家2：娜拉归来》是一个充满吸引力却也让她有些胆怯的作品。首次登上话剧舞台的她几乎演满全场，同时大量台词对于从小说粤语和英语的她也是极大的挑战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在飞行途中初读剧本，卢靖姗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泪，“当时的我完全认同娜拉所有的选择”。但待到再次深读，已为人母的卢靖姗却有了不一样的滋味。“她是如何做到抛下三个孩子的？”卢靖姗让自己的思维方式尽可能回到娜拉生活的年代，感受她每一个选择背后的思考与平衡。正是有了这样的“拉扯”，卢靖姗真正走进了娜拉。她向记者“剧透”，在出走的前两年，娜拉选择“噤声”生活，不与人交谈也不发出声音。因为娜拉发现，当她尝试着独自生活后，她脑海中的声音来自丈夫、父亲、社会，唯独没有自己的声音。而以这样一种方式，娜拉终于聆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，从而完成了真正的独立。